“寒先生,我家女儿今年便要院试了,先生可愿为她指点迷津……”

“寒先生,我儿近日总不用功,还总夜里往外跑,我瞧着是有心上人了,院试在即,这可如何是好……”

“寒先生,明日家慈八十大寿,想请先生题一幅字,敢问润格……”

“寒先生,东街潭蒸楼刚出炉的香醪糕,排了一个时辰才到手,先生尝尝……”

“寒先生……”

卫寒阅一一解答,好容易把村民们送走,便见一位雪鬓霜鬟的老翁面带难色地立在他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卫寒阅知晓这位李老伯儿子儿媳俱在百里外蒺藜镇的当铺做活,一年到头也只回来一次,家中唯有他和一位十六岁正备考院试的孙儿,便问道:“李伯何事?”

李老伯期期艾艾道:“寒先生……说来惭愧……”

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家里种的瓜果熟了总要给卫寒阅送一筐来,卫寒阅也不忍心见老人家橘皮似的脸涨得紫红,便低声问道:“可是银钱周转上出了岔子?”

李老伯忙摇头道:“是阿良……他上月底在街上见了先生一眼,回去便茶不思饭不想的,还总说胡话,念叨寒先生……老头子、老头子我也不求旁的,只问先生可有自画像,他瞧一瞧,或许能治这怪病……”

卫寒阅尚未回答,身后便猝然响起一道男声道:“恐怕要教老伯失望了。”

卫寒阅不必回身便知来人身份,果见卫宿闻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将卫寒阅往身后一挡道:“家中已为阿弟定了亲事,过几年便要回乡完婚,令公子的病,我们爱莫能助。”

李老伯本便是觍着老脸来的,教人一拒哪里还好意思再开口,忙讪讪告辞离去。

大息子民同性异性皆可结秦晋之好,因而李老伯并不晓得卫寒阅家中为他定的是男子还是女子,只想着无论男女,能与这样的神仙人物成婚,必定是十世广积善缘、福泽深厚才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