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箜说:“走吧。”

齐新竹点点头,两人又并排走着,缓缓拾阶而上,斜飘的细雨将黑色的西服泅湿。

齐家父母的墓地在墓园深处,毕竟齐新竹也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扰他们的清净,他看着墓碑之上熟悉和善的脸庞,齐新竹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股疼痛。

他知道这是原主本身的情绪,很强烈,但他也不能控制,只能默默忍受,也不知道安慰什么。

只是默了许久然后暗暗说:“放心,等我走之后,一定给你修一个更好的墓,还让你们一家子团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新竹感觉安慰的效果不大,心脏的胀痛仍然未消减。

两人按照流程恭恭敬敬地祭拜完一番之后,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齐新竹突然说:“彭箜哥,我想单独和爸妈待一会,好吗。”

彭箜顿了顿,他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忍心拒绝他,说:“he好,我在旁边等你。”走之前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安慰,“别太伤心,爸妈不想看到的。”

彭箜走后,齐新竹站在齐父齐母的墓前,慢慢放下伞,直挺挺的身体一弯,一下子又跪下来,他的脊背弯曲着,像是被压垮了。

在父母面前,无论多大,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本来隐在一边树下的秦予衡看到齐新竹的动作,心里仿佛一下钝痛,隐藏在身体深处却实在剧烈难忍,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他其实很想把那个单薄的少年扶起来,或者是把他揽到怀里给他遮雨,他不想他淋雨,他身体这么差,要是淋雨了回去肯定一定又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