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这些他都不能做,他早就没了再见他的资格,可是他真的不能忍受,所以如此卑劣的跟着人一路来到这。
因为今天天气不算好,墓园里都没几个人,齐新竹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压抑。
齐新竹尽量给原主和父母一个完整的道别,所以尽量收缩对身体的情绪感知和掌控,自己默默待在一边。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两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也许他父母在别人眼里算不上好人,但是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一对最好的父母,不管是对于他的教育还是生活。
只是他们唯一一次对他不好,就是永远离开了他。
“——爸妈,我好想你们啊,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我呢?”他喃喃自语,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墓碑上的照片。
秦予衡隔得远,但隐约能够听清他说的话,说实在的,他实在知道一下子失去父母的痛苦,知道那种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没有人说的感觉,他其实也只是一个痛失父母的孩子,他已经够可怜了,可是他做了什么呢?
扪心自问,即使他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但自己是个推波助澜的刽子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齐新竹哭,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下坠痛,但他自虐似的让自己看,他突然觉得,自己只有比他更痛苦,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可是没过多久,细雨蒙蒙的画面中突然闯入一个人,他轻柔至极地把一件黑色大衣披在了他身上,把手里面的伞都给齐新竹打着,而自己大半边肩膀都露在外面。
齐新竹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水,眼睛中含着血丝,他用手背搽了搽,他不想哭了,他觉得太丢人了,爸妈肯定不想看他这样。
彭箜瞧着他,眼中满是心疼,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慢慢把他扶起来,然后把人揽在怀里,这次齐新竹也没有拒绝,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借力靠在他身上,他的肩膀像是自己唯一的支点。
彭箜虽然难过,看着他这样还是心疼,说:“别难过,你还有我,爸妈会希望你过得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