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有福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睛瞪得如铜铃,眸子如淬毒一般,“我真的养了一个好女儿,就因为这点事,竟然诬陷你亲爹。”

“诬陷?”纪念玖冷笑一声,嗓音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嘲讽,“你自己赌没有赌,心里不清楚吗?”

“你可真是爹的好女儿啊,是不是颜笙寒他给你灌了迷魂药,才让你这样诬陷你爹,”纪有福语气充满了扼腕,眼底的慌张却出卖了他。

却也强装镇定,昂首挺胸,做好死不承认的打算。

高堂上的县令,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底下安静下来,他问,“可有证据?”

纪念玖上前跪下,眼皮轻抬,望着身穿蓝色官服,目测四十来岁的县令,直言,“大人,民女所说就是证据,民女一家本住在柳城郡,因家父赌博输了家产才此地,但家父不知悔改,仍旧赌博,而且还大闹民女夫家酒楼。”

“纪有福,你女儿所说属实?”县令眉心轻敛了一下,语气威严。

“大人,草民冤枉,”纪有福跪叩,哭诉道,“是草民没有管教好她,才让她对自己亲爹出言不逊。”

他话落,一道声音微弱,却也斩钉截铁,“大人,我女儿没有冤枉他。”

众人目光一致地往声音来源处瞧,却瞧见拖着羸弱身子,步伐虚晃,咳声不断,帕不离唇的妇人,朝着衙里走来。

纪有福猛地扭头,看到走来的纪氏,原本仗着纪念玖没有直接证据而底气十足的模样,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觉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心口。

纪念玖见状,忙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