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做不到,因为,那是妹妹啊。她与母亲相依为苦过了这么些年,他么怎忍心再让她受一点苦?
程宰相唾沫横飞教训了兄妹俩半晌,便让他们去屋外跪着,没有他的命令不准起来。
程昀终于肯抬头说话,嗓音平静,“此事乃孙儿之过,且妹妹有伤在身,不宜受吹风日晒,还望祖父开恩。”
话音犹未落,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一下,身后传来温柔而清冽的嗓音,“哥哥,不必求情,我陪你一起。”
她说话时语气浅淡,毫无畏惧忏悔之色,更无对长辈的尊重之态,给正在气头上的程宰相又添了一把火。
程相见她不知悔改,怒极反笑,气得连说几个好字,“砰——”手掌拍在桌面上,力气颇大,茶盏微动,晃了几滴茶水在桌上,“既然你这般出息,就陪你哥哥跪着!”
程相本就是个薄情的人,况且他一心复国,自然不把所谓的亲情放在眼里。他既不与程念亲近,程念也懒得去他跟前尽孝,毕竟,他当初可是让父亲抛弃了母亲和自己。
兄妹俩跪在大堂外,程昀担忧地看着她,“若身子不适,莫要硬撑,及时告诉哥哥,知道吗?”
程念莞尔:“哥哥放心,我可是个练家子,身体哪有你说的这般弱不禁风?”
见她还有心情说笑,程昀唇角微弯,伸手揉揉她的发顶,“看不出你还是练家子?改日咱俩试试?”
程念眨么眨么眼,“试试就试试,病猫不发威,你还当我是老虎啊!”
程昀眼眸微弯,笑出声来,似山间溪水漱石,清越爽朗,“你哪是老虎,充其量是一只画王充虎的小奶猫罢了,喵~”
人倒霉时连老天都要来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