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角,门后的位置,堆放着一些杂物,或多或少的,看上去有几分生活化该有的凌乱。
中年男人咳咳了两声,一口痰吐在地上,鞋底子蹭一蹭,细小的灰尘很快弥漫盖住了那一小块儿湿地。
“五叔,五叔,你在吗?”
有人在门外叫唤,年轻人的嗓门无遮无挡的,还有几分刺耳。
“哪个小兔崽子在外头嚎,叫丧呐,再嚎一句看看!”
中年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口气更是霸道,说话间就像是要去打人的样子。
“一大早的,五叔不要这么大火气嘛!”
外头的年轻人不带怕的,嬉皮笑脸着,从门口露出头来,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进来的时候还拉着一个孩子进来,四五岁的孩子,安安分分地被他拽进来,一句话都不说。
“五叔,族里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让我送个孩子过来陪你。”
年轻人很有些厚脸皮,不等中年男人发话,就很是自来熟地把身边儿的孩子推上前来,孩子被这么一推,有点儿踉跄,显出腿脚上的缺憾来,有点儿跛脚。
瘦瘦小小,一身看上去八成新的旧衣裳有点儿宽大,遮不住的衣领和手腕处,能够看到些青紫红肿的痕迹,瘦小发黑的皮肤上,像是带着伤的。
许是人瘦小了,那一张小脸也有些削尖,衬得那一双眼,又黑又大,看起来古古怪怪的,最古怪的莫过于一双眼之中的沉静之意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孩子,倒像是那地里头的老鬼复苏,透着令人不安的莫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