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高高兴兴接下,疾步出了府。
-
当夜里,冬日雷雨阵阵,一声一声的响雷划破天际,噼里啪啦的雨点下个不停。
苏墨额上薄汗满布,半梦惊醒,又是做了噩梦。
他梦见三年前的亭松镇,热闹的女娲娘娘庙,还有穿了大红色嫁衣的姜芜。
当时他不愿见她眸中有别样他不愿见了的情绪,他伸了手地捂住了她的眼,目光落下时,停留在她的鼻上、红唇上。
可他再次将手拿开的时候,恍然间画面竟一时如烟散去,只留一室黑漆,什么也不再剩。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他皆是不能甘了心。
-
冬日的江南,其实算不得太冷。
只缕缕若有若无的缈缈细雨,飘在泛起水雾的湖面上,一片的偏白水青色,湖面与天边像是连在了一起般。
姜芜再见苏墨的时候,她正与别的妇人一起在湖边上洗着衣裳。
她的话不多,别的人玩笑地讲着话时,她也只是浅浅弯了眉地默默听着。
恰好她的衣裳刚好洗完,她端了木盆起身,空出一手,朝着坐在近处的孩子柔声唤了一声恒之,孩子不吭声地抬了头,面上淡淡,可还是稳稳地走了过来,牢牢牵住她的手。
两人搁了太远,其实姜芜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苏墨,只是不时要侧一下头地与恒之细细讲着话。
恒之的身体很不好,他的身上裹得厚厚的,鼻尖和耳朵仍是被冻红,面上更是病态的偏白。
他每走了几小步,便要停下来咳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