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宛抿着茶杯,闲适看着。
南方举子到底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出身鱼米富庶之乡,打小便是师傅们围着开蒙,一路进书院读书的缘故,各个伶俐通文,老成明察。
有人摇头叹道:“来京师一遭儿,才知晓此地请托投献之风盛行到何种地步。唉,不知这一榜该当如何呢!”
亦有人道:“今科主考柳静言,我听人说他自打接了“主考”这份差事,为避那些恩师、同年、学生找上门来,竟收拾了铺盖细软,搬入礼部直庐,除了上朝就是回衙门应卯,连八月节也没回府。想来该是不同流俗,公正不阿的人。”
“可他那么年轻,不过是个坐纛的主考,下头副主考礼部直接点了十二个,难保各个没有利益私心!那个什么……白二,日前那位是谁家的公子,喝酒说卖同进士的?”
白徵道:“礼部仪制清吏司家的倪二公子,不过那倪二被我三言两语讽得回家跟老爹发了好大脾气,闹着要避嫌不考,被他家里老太太撞见,骂了他老爹一通!后来那位仪制司老爷果真告假,今科都在家避嫌。”
倪二为此也付出了被禁足家里的代价,白徵抹去这则没说。
“你们听听,竟还有这等事,那卖同进士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咱们竟也不用熬苦功夫读书,只琢磨着法子撬开礼部官员、主副考官的蚌口,擎等着赐封进士罢了!”
……
“这些都是虚言,议来没甚意思,咱们只等放榜就知晓了!”
第91章
时近五更, 夜凉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