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换好了衣衫,□□蝶裙质地轻盈,莲花胸襟,一条水玉带腰封宽大,正正巧巧围住了她的腰,显得腰肢越发窈窕,不盈一握。
她对着铜镜看了许久,觉得不妥,故意将水玉腰带弄得松弛些,又在里面把原来的腰带也系上,使腰瞬间粗了一圈,那股奇怪的感觉才略减。
她磨磨蹭蹭了良久,手心都被地龙熏出了一层汗,才垂着头从隔间里走出来。
那人正垂眸静立于书案之前,手执狼毫,沙沙在宣纸上写些什么。
他姿态是极好的,立如落了雪的松木,动静合宜,无一丝畏葸之态。那股隐匿的贵气,也是寻常男子所没有的。
见她出来,他淡淡扫了眼,“过来。”
玉栖心神一震,克服了忸怩,款步上前。
赵渊放下狼毫,抬头来瞧她。
只见她秾纤得衷,鼻若玉葱,两只绣鞋被裙摆所挡,拘谨地并在一起。只是腰间突兀地臃肿一块,一看就是她自己藏的小心眼儿。
她是符合他心意的,像这般沉溺似地瞧她,今日已是第二次,之前从没有过。
可是,她既然不愿意,他也不会强纳她。进宫为妃的人选早已定下,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兴致随意更改,坏了远谋。
“你叫什么名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她名字。
玉栖尽量宁定心神,他对她有了大恩,这一次,她不能再如之前那样敷衍不答。
“家父姓玉,小女在家中行七,闺名不敢擅称。承蒙公子相救,才使小女免遭恶人之手。又赠衣给小女,恩德实是感激不尽。”
这番话她刚才在隔间就打好了腹稿,会不会登门拜谢不一定,但她总要这么说,礼数总要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