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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叫人左右关闭了侧殿门。

玉栖穿着轻薄的衣衫,坐在殿中柔软的床铺之上。

地龙一如既往地烧得焙人,点在殿中的蜡烛却不是红烛,只是寻常的蜡烛。

她拘谨地僵着,脚丫从裙摆下露出来,没有鞋袜。虽然脸上热得发烫,脚底却还是渗凉渗凉的。

殿中氤氲着团团热意,闷得连一丝风都无。

玉栖忽然好怕,那种临阵脱逃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敲打她的心,她眼睛闪烁地盯着紧闭的殿门,想推开门就逃出去。

情知又不能。

外面站的,都是太监、嬷嬷、禁卫军。她已经得罪了陛下一次,若是这一回再功败垂成,一切便都前功尽弃,阿娘也完了。

各种思绪的碎片像疾风暴雨一样不断闪过,玉栖喉舌干枯极了,肩头像是顶着千钧重压,不住地咽喉咙。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无助,小时候被别的姑娘欺负后,也是孤独无助的,阿娘还会抱着她的头,唤她一句“栖儿”,然以后却不会有人这般叫她了。

“嘎吱——”

一阵冗长的动静,殿门被沉沉打开,似是一阵风吹来。

那身着帝王常服的男子缓缓走来,一身烟漆长袍,杂错金纹,带进来一阵冷冽的男性寒香。

玉栖凛然,站起身来,按照嬷嬷告诉的规矩便跪了下去。

她深深垂着头,低声道,“臣妾参见陛下。”

她紧张得很,地龙又热,熏得她额上渗出了些许细汗。这般跪在地上,视线压低,她只能瞥见他皂文靴上明明灭灭的小银光。

赵渊停了停,朝她伸出手来。

他两只手骨节干净得很,没有金银饰,连寻常贵族子弟惯爱戴的扳指也无,就那么原原本本的一双。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