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在深夜烧得并不甚热,他只身着单薄寝衣,竟被若有若无的清寒冻醒了,之后他便再睡不着。
她说梦话时,赵渊正托着瞳仁的眼白瞧着她。
“让你出宫……?”
他眸深处的冷光闪了闪,垂下眼帘,深深捏了下那朵只剩下一半的双生花。
那朵花,应也是她准备送给他的。
只是不知什么缘由,又被她临时掐断了。
赵渊不甚心悦,似有执迷地低下头,欲咬一下熟睡女子的唇,却见她眼角滚出点泪花。
被子都被她一人独霸了,整张床也被她占去五中之四去,他也被冻醒了,不知道她大夜里的还哭什么。
如果她当时把双生花给他,确实是僭越了,他会象征性地责备她两句。
但他会真生气吗,却也不见得。
相反,他应该还会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吧……
翌日恰是逢十休沐,按规矩,玉栖须得早早起了,服侍陛下更衣、用膳。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孙嬷嬷的事震慑了太后,这一早也没见太后的人再送避子汤来。
一早,玉栖见赵渊眼圈微乌,似是昨夜并没睡好。
她本想象征性地关切一句,但转念一想能让他睡不好的,定然是朝政上的要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还是别问了。
按嬷嬷教的规矩,她须得先服侍陛下漱口、净手,然后再更衣、束发,待恭送了陛下,她自己再梳妆打扮便是。
然这一套流程被新手玉栖搞得不大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