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既不平,又愤然,像一棵倔强的幼苗顶着泥土冒出芽。不过幼苗终究是幼苗,他稍微使一点手段,就可以让她这棵幼苗被风沙闷死。
他顿一顿,“朕若是昏君,就该把你娘的太医都撤回来。”他松开她的下巴,眼神半是鞭挞便是执溺,冷着嗓子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玉栖登时泪流满面。
她娘亲就是她的死穴,他的一句话,就犹如拿锋利的刀尖指着她的喉管,她如何敢再说。
她呜呜地哭出来,一眼也不想再看他。
赵渊厌烦地擦去她的眼泪。他心头有两股暗流绞拧在一起,一股极寒一股极炙,一面极为克制地叮嘱自己她是玉栖,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她;一面又遏制不住那嚼食脑髓的嫉妒和怒火,想把她勒困在身边。
这种感觉有多令人纠结……呢?他明明想要她真真切切的爱,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做夫妻,可一时不慎,松弦垮音,他和她的关系都变了味。
可退而求其次,即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永永远远地得到她的人。
这执念是从心底滋生而出的,不知何时就生了根发了芽……
……
周福吉守在殿外,听见殿内叮叮咣咣,一浪又一浪的动静传来。
陛下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也不知那玉美人吃不吃得消。
周福吉的干儿子吓得瑟瑟发抖,“干爹,您还说陛下在乎玉美人,儿子看陛下真正在乎的人怕是徐二姑娘吧,陛下因为她落水的事都这么生气了,肯定要重重地责罚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