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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浅?”宗洲一声轻唤。

凌浅立刻回神,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会像我这样,整日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着肚子大了,一会儿又像孩子很快要生了,我从前做什么事都有把握……”

他岂止是怀孕后容易焦虑多思。

他从前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现如今在孩子的父亲面前,是连心事都很难瞒住,

谁能想到,他这一生多半是在被人倾述,也有这想要对人倾述,需要被人呵护、安抚的时候。

他想得眉头越发是皱了。

却见宗洲气定神闲地拿出一个掌心大的卷轴。

这人一句话不说,手一抖,就将卷轴展开。

凌浅定睛一瞧,这卷轴上画的是半人半鱼的鲛人,而此刻落在他眼里的,尽是一些交|缠连尾的姿态。

“这……”凌浅脸色一红,“我忧心产子,你怎么,又想着做这种事了。”

宗洲经这一提醒,赶紧将卷轴尽数展开,道:“是另一半,这卷轴是我问那鲛人祭司拿来的,他说这是供新婚的成年鲛人观摩的。”

凌浅噗嗤一笑。

睨人一眼,说:“真能是拿的吗?”

怕不是凶人家,吓得鲛人献宝来的。

他很快留意起另一件事,“新婚……我们可以算是吗?”

“当然是,我们孩子都有了,”宗洲拉拉他的手,“等我陪你了却了太一门的事务,你可是答应要和我回逍遥宫补办一场婚典的,不许反悔。”

“我其实不怎么爱热闹,”凌浅看着那卷轴上的鲛人肚子像个大西瓜,脸色略沉了沉,“如果出去得早,我可不要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给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