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祝南回来,见我着龙袍戴琉冠,惊得眼神都直了。她三步上前,还像往常那样,一拳锤在我的肩头。
后面的太监宫女吓了一跳。我摆手要他们下去。
李祝南贼兮兮地问我,可不可以将皇家酒窖里的好酒分她一坛,她想喝很久了。
我问,她想不想留在京中。
虽然明白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权衡一番,她仍是我最佳的皇后人选,我也是她这性子最安全的归宿。
李祝南果然没有听出来,她反应了一会儿,十分警觉地眯起眼,问我是不是要和她爹沆瀣一气。
她不愿意,这我一早清楚,但又觉得,或许她能想通。
李祝南不是个聪明人,这我一早清楚,但又觉得,独揽军权久了,或许她能变聪明些。
登基不久,镇国将军便上书乞骸骨。
他了解我,给我递了两步台阶。先是为了免我担忧,把军权还回来,再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所谓的鸟尽弓藏,把李祝南推上去。
我许诺他,帅府百年不倒,李祝南余生平安。
这也是我本来的意思。
送她离开那天,太阳很好,是十几日不曾有的晴朗。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挺拔劲瘦,高束的长发随着马步的颠簸轻轻摇晃。
我或许应当直接立她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