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宛苑不发一言,随婆子回了自己房内。

傍晚时分,杨凝才来看女儿。

宛苑问:“阿娘,事情如何了?您和父亲说了吗?”

杨凝目光躲闪,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若是荣王殿下的侧妃,原也算得上一桩好亲事,你若诞下子嗣……”

宛苑大失所望,目光渐冷:“我若诞不下呢?我生而为女子,最大的用处,莫非就是传宗接代?”

杨凝嗫嚅道:“母凭子贵,未必没有道理。”

宛苑冷笑:“狗屁的道理。”

杨凝张皇失措的望着女儿:“好孩子,您一向是个孝女,怎能说这样的浑话?”

宛苑又问:“阿娘可知,小郑夫人和席秋舫的表姐郁如新是闺中密友,让我去给荣王做侧妃,未必就没有席家怂恿。我若真做了荣王侧室,别人难道不会认为,我当初退亲就是为了攀龙附凤?”

杨凝含混道:“或许只是你多想了,但荣王殿下为人和气,倒是真不错的。”

宛苑转过脸去,失望心酸满积于怀。

杨凝怎会是这样的人?

她的母亲怎会是杨凝这样的人?

杨凝并非没有退路,却单单要这样活着。

从小到大,在宛家所受的屈辱、打压,桩桩件件,难以细说,到最后只问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