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心一跳,问左右道:“殷贵嫔辱骂本殿,若不是本殿求情,早就被母后处死。是母后亲令,终身在冷宫不得出,怎会出现在这里?”

殷贵嫔被拦在外面,吃了闭门羹,带着一身香风,趾高气扬从太子身边走了。

太子错愕道:“殷贵嫔以往虽心有不忿,但见到本殿,未敢怠慢,还算是个守礼的人,为何今日如此?”

宫女怀善垂泪跪下,道:“殿下!您一直在养伤,可知皇后娘娘就要不行了?”

太子仿佛没听明白这句话:“这如何可能?母后一向康健,无论何等危急大事,没有她办不到的,怎么就不行了?”

怀善道:“殿下既已进宫,何必问我?为何不亲自去问皇后殿下?她为何非要你出宫,为何将你藏身在寺庙之中,为何连孟大将军都不知您的行踪?”

怀善一连抛出数个问题,又问太子:“殿下方才问,殷贵嫔怎么出的冷宫,若不是皇后殿下出了事,谁敢让她出冷宫?皇后殿下出了事,您的太子之位自然也保不住,她又怎会再把您放在眼中?”

太子不敢深想。

“是母后把她关在冷宫,除了母后,就只有父皇能放她出来……”

他虽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做太子,可他生下来就是太子,不做太子,他做什么呢?

若他不再是太子,连一个小小的殷贵嫔也敢轻慢羞辱,日后的处境恐怕会更艰难。

书房内隐约传出争吵声,是孟表哥的声音:“陛下,太子殿下一向至纯至孝,侍奉父皇不敢有半点怠慢,绝无可能做出这等无君无父之事。求陛下让臣见一见太子殿下,也请陛下听听殿下的自辨。”

皇帝金元怒意勃发,若不是孟濯缨手掌兵权,手里的杯子就砸到他脑门上了。

“那逆子自知罪孽深重,跑了!皇后被他气的吐血,如今命悬一线,你反倒找朕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