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钮不用考科举拼前程,读书读的也杂,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不少,学到的东西也不少,比单纯读书成长的更快。
薛凤祚、戴梓等人都是治过水的人,他跟在旁边学着看着,比自己一个人琢磨强得多。
隆禧轻车熟路来到他们家大哥的住处,看他又在院子里分析河水的走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便趁吃饭的时候和单纯的大哥说说河道衙门的情况。
他可不是只顾得玩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破孩儿,经过这些天的磨炼,就算河道衙门和其他衙门之间的关系复杂成蜘蛛网,他也能给他们家大哥梳理出一个脉络来。
人可以不回京城,但是得知道京城大致是什么样,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给坑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保不齐有谁干了坏事想让人背锅就想到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可怜。
牛钮欲言又止,他想说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可是看小弟这操心劳力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让他操心去吧,反正拦也拦不住。
清江浦的河道衙门不会关掉,武涉这儿新增的河道衙门只能算是副的,靳辅上任后去的是清江浦,武涉这儿来的是谁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也是个办实事的人。
治水不比其他,其他衙门来个不会干活儿的上官,底下人循着往年的定例也能保证衙门不出问题,河道衙门没有上官拿主意,水灾一来淹的可不是一个村儿两个村儿。
时间紧迫,牛钮吃过饭后还要去衙门找薛凤祚等人一起去查看河道,那地方不能带着隆禧,所以出发前特意派人把小弟送回驿馆。
不派人跟着不行,这小祖宗胆子太大,什么地方都想跟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白莲教的窝点里练出来的胆量,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隆禧依依不舍的目送大哥离开,有点想念唠叨不停的二哥了。
二哥脾气好,他怎么闹腾都不会真的生气,不像大哥,一言不合他是真的能让人把他关在外面。
也是,大哥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都长大成人了,以前从来不知道有弟弟这种生物存在,猛不丁冒出来几个弟弟想想就难受。
七阿哥长吁短叹回到驿馆,正好看到送信的侍卫出发,心思很快被那些不知道写了什么的信件给勾走正,“五哥,你写了什么?”
“家书啊,还能有什么?”常宁笑的开心,满脑子都是他们家三哥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如何欢喜,“咱们出来那么多天了,三哥肯定想知道咱们最近是怎么过的,这时候自然要有个贴心识时务的弟弟满足他的愿望。”
“只有三哥的?”隆禧又问道,“没有二哥的?也没有玛嬷和额娘们的?”
常宁:!!!
隆禧:……
恭亲王立刻扭头,“我赶紧去补,待会儿快马加鞭还能赶上。”
“哥哥哥,别补了,咱们过几天就回京城,人回去比什么都强。”七阿哥连忙拉住火急火燎的傻哥哥。
他说什么来着,写信和吹彩虹屁都有技巧,照着葫芦画瓢是学不到精髓的。
兄弟俩勾肩搭背回屋,又说起回去后他们俩要去哪个衙门。
常宁这次出京,回去后再分到的差事就不再是帮着宗室王亲们整理旗下人口之类的小事,他怎么说也是正经的亲王,除了他们二哥,宗室王亲里再没有谁比他的身份更尊贵,不能一直干那些谁来都能干的小事。
说真的,他想和大表哥一起去喀尔喀看看,喀尔喀三部刚刚归附朝廷,这几年要管的事情多的很,他不怕吃苦,就怕闲着没事儿干。
他们二哥现在已经是议政王,别管这个议政王的分量有没有以前大,那个名头听上去就好听。
不像他,现在空有个王爷的爵位,除此之外干啥啥不成。
隆禧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们家五哥,“等会儿,哥,你干啥了?啥都没干咋就干啥啥不成了呢?”
常宁瞪了他一眼,“就是打比方,打比方你不懂吗?”
他只是形容自己现在前途无光,臭小子非盯着字面意思干什么?
隆禧:……
前途无光是这么用的吗?
还好他现在只是个光头阿哥,等他出宫开府,该不会也会变成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常宁:最近比较烦。
隆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