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荷抿抿唇瓣,用一句话回应了弟弟的连串问题:“事出有因,待我见过父亲再与你细说。”
陶沐贤便明白,姐姐遇上大事了。
需要爹出面,难道是他顾司丞欺负了人,要搬出老泰山震慑一番?
不对,姐姐不是这样需要借势的人,难道,她找爹说的,比教训女婿的事还大?
看着姐姐侧脸绷起来,陶沐贤知道她打定主意,眼下不会告诉自己的,只好陪在她左右,送她入院回房,与守在此处的娘子洪氏一同,帮姐姐张罗安置。
这里是陶心荷从十岁起便单住的院落,嫁人后,府里也为她落锁留着,定期打扫修整,依然花木俱全,房屋整洁。
她们夫妻刚小住走后不到两日,陈设铺排还没收起,色色齐备。她走进小院正房,环顾四周,就是温馨熟悉的家常样子。
低下头去沉默一瞬,陶心荷重新看向弟弟和弟媳,道了谢,又喃喃一句:“我想吃七样羹了。”
洪氏不自觉瞟了眼刻漏,如今是申时中,正正好下午,在午膳和晚膳之间,最多也就是进些小点心比较合宜,要不,晚膳就该积食了吧。
她刚想提提建议,身边夫君就一迭声应下,吩咐灶房赶紧送来。
没一会儿,陶心荷看着眼前新制成的羹汤,河鱼和芥菜为主材,另有五样寓意吉祥的菜蔬相配。乍一看青白诱人,馥白鱼肉一大块一大块,嫩绿芥菜成丝成段,汤色与盛装的白瓷海碗几乎一致,想必是加了高汤打底。
汤上方冒着缕缕氤氲热气,浓郁香味扑鼻而来,勾得人馋虫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