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费尽心思将人送来,棋子上了棋盘,就要物尽其用,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就凭这层关系,日后陆芍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小动作,靳濯元便可随意猜忌。
那句“去拜谢太后恩典”,也不失为一种试探。
陆芍紧跟在靳濯元身侧,二人穿过慈福门,沿着高台甬道向正殿走,四椀菱花槅扇门高阔地横在眼前。
她顿了顿步子,一想到要面见太后,就有些虚心冷气。
靳濯元侧首去瞧她,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怎么了?”
陆芍紧攥着帕子:“头一回入宫,怕言行不当冲撞了太后。”
她伸手去勾他的食指:“但是,有厂督在,我便不怕了。”
小姑娘嫩得很,说谎前早已红透脸。靳濯元掌管昭狱,那些小把戏,哪里逃得过他的眼,他转着指上的玉扳指,不由地“啧”了一声:“乖嘴蜜舌。”
她同那些个惧怕他的人没甚么不同的,只顾面上讨好他,从来都学不会坦诚。
槅扇门被拉开,殿内除了太后,还有几位风华鼎盛的妃嫔。
太后瞧见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口开口道:“想必这就是国公府的嫡次女□□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