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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崔承嘉病中,她此刻已经心安理得的抱着他入睡,如今病好之后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因而将距离疏远了些。

这样看来因为崔承嘉生病他们二人的感情反而亲近了些,想想如今这样也是不对的,是毫无道理的,怎么能够因为病好就冷落夫君呢。

于是陆芸婉轻轻转身去看夫君,夫君正以手支颐看着她,妻子正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瞳孔转了又转,陆芸婉便往夫君的怀里缩了缩。

陆芸婉自觉的靠近让崔承嘉不禁勾了勾嘴角,便顺势躺下为她掖了掖被角,二人相拥而眠。

抱着夫人的手不禁紧了紧想要驱散心里的那种空洞孤独的感觉,最近“土断”之策施行的如火如荼,在扬州遭到了不小的阻力,好像陷入泥沼之中。

久了便入梦,梦中他身处于一个黑暗的牢笼,有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阿婉在牢笼之外朝她呼喊,差点惊呼出声。

醒过来之后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天了,清醒之后见到阿婉正担忧的看着他宽慰道:“夫君魇着了么?近日总是忙碌到很晚,是因着连日担忧导致的吧,我陪着一定会没事的。”

崔承嘉看见妻子担忧的眼神柔声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

他有的不过是区区一身,如今在海内丈量土地重新规划辖区撤掉侨郡,在士族权贵之家大肆搜捕藏匿的侨民,彻底和权贵士族撕破脸,难保不招致反扑。

“和阿婉约定好了的,天气放晴之后就去郊外马场骑马射箭,不如就在明日吧。”崔承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