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甯阶相信,杜承绝对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在凤凰刺身上。
倘若杜承真的是与魔族勾结之人,起码今晚,他绝对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泄露自己的情绪。
至于真正的魔族,恐怕也不会在他们在时露面。
理由虽多,但归与一点——他以宓沈为尊。
宓沈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果如甯阶所料,杜承一直在描摹,微敛的下颔,紧缩住任何的情绪。
正如同杜承比李磷老练,一眼便知他们此行目的在彼处,宓沈经历的也比甯阶多,他虽多年闭关,但也非虚长甯阶这么些年。
在甯阶未有的日子里,宓沈也见过,有些人在某个时刻,情绪突然的崩溃。
月已偏西,杜承是个狠人,依旧低敛着头,专注描摹着碑石。
宓沈抬头望了望月穿透的云,旋即抬掌慢慢凝出一股灵力。蕴到某个时刻,宓沈抬掌,推向杜承。
一股清风缓缓升起,慢慢朝杜承以及他头上面的花树袭去。
甯阶见宓沈收回手,抬步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宓沈的面前。
宓沈的灵力终究是比杜承高,清风徐来,杜承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察觉风中所蕴含的灵力,还是抬头望空。
花树被袭,花瓣自落,些许桃花花瓣自枝头落下。一些如同上午的花瓣,轻轻荡荡地落在水丞之中。
夜晚或许是人情感最丰沛亦是最脆弱的时间,当花在水丞中轻荡,杜承的眼中不似白日那般露出怀念的神情,而是充满了破碎感。
杜承抿了抿唇,用手指轻轻取出水丞中的花瓣,瞧了许久,从一侧拿出玉笛,把这片花瓣覆在笛膜之上。
稍顷,杜承抬起玉笛,轻轻吹起了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