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乐得不用做决定,养病这些日子,他是习惯窝在师兄怀里的。不过碍于他内心还残存的帝王风骨,他对于像个猫儿似的被抱在怀里摸来摸去,还是有点不好直言的芥蒂,这芥蒂就是被摸的太舒服会让他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喟叹。

他不想形容,总之……会让他更像猫,春天的猫儿。

“小愿很可爱,哪里幼稚。”沈斐之淡色的眼瞳拢满浅淡的笑意,“但是你若吃了,我又要生自己的气了,怪自己没看好小愿。”

又来又来!果真是改不了毛病!

楚愿捂住沈斐之的薄唇,急眼道:“你打住!——我这不是没吃吗!哪儿来那么多气成天要给自己生啊?”

他师兄说自己生自己气这不是威胁他,是真生自己的气。楚愿之前还没发现他师兄的惩罚,除了对自己在那档子事上不算惩罚的惩罚,还有对自己的惩罚。

风寒没大好前,沈斐之不准他踏出房门,楚愿说没有意见,多少还是郁郁寡欢了。本来事儿也没如何,那日夜半楚愿悠悠转醒,枕边空落落的。

他睡眼惺忪,起身寻沈斐之,结果发现他师兄在拿刀割开自己的小臂,不出一会儿,身子自发痊愈,他便神色寥落接着弄,直弄得浑身白衣都是血,气得楚愿将人训了一顿,训累了便又勒着师兄的身子睡着了,生怕这人混账又去惩罚自己!

沈斐之愣怔一会儿,唇边漾开笑意,缓缓将脸埋进怀中人的肩颈里,闷声说:“师兄错了。”

楚愿被这人抱得瓷实,又不好打破温情脉脉的氛围,他师兄抱他用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他暗暗地想,学着这人抚摸自己的动作,楚愿有样学样,轻轻摸了摸沈斐之的头,很大气没跟这个爱跟自己过不去的师兄计较。

好吧,谁让我已经几千万岁了呢?

完全没料到自己几千万岁还是比沈斐之小的青年大度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