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离了水的鱼,本该大口喘气,但是绳索束缚,将他的呼气都绞成了破碎的一段一段。
“季微宁死的那日,他在哪?”乔郁忽然道。
元簪笔原本难耐闭上的眼睛一下睁开了,他眼中氤氲一片水雾,很难说有何威慑力。
“何……何解?”
元簪笔吞咽下会让自己听起来弱势的呼气声,“乔相,是在怀疑我让小雪杀了季微宁?”
乔郁很赞赏地望着他。
这种时候连他光看着都要理智全无,元簪笔身在其中还能对谈入流,思绪清晰,让他不得不拜服。
顺便更过分。
他一边要元簪笔回答他,一边让元簪笔不能好好回答他。
乔郁凑过去,在他耳边道:“不是你,本相知道。”
热气都落在元簪笔鲜红欲滴的耳廓上,元簪笔难得萌生了躲开的想法,然而无法躲开。
“不是你让小雪杀了季微宁,因为本相暗示了刘曜,是刘曜命人下的手。”乔郁道。
元簪笔从牙缝中挤出了英明二字。
汗水淌到他下巴上欲落不落。
乔郁觉得意乱,笑容却更开怀,道:“元大人,告诉本相,刘曜派过去的那条疯狗,是不是小雪杀的?”
一滴泪破睫而出,却不因心情,而是无法自控的身体反应,元簪笔颤得整个肩胛骨都收拢起来,绷得紧紧,好像已不知如何放下。
乔郁低头,怜惜地舔去他落下的泪。
“元大人,告诉本相,是不是。”乔郁不忘重复,他的声音比被绑住的元簪笔更为沙哑。
元簪笔幅度极小地摆动头部,“不是。”
乔郁轻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