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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的流水平时就记得很清楚,没花太久就盘对完毕。

“你也包一束花拿回家吧,替我向你父母亲还有妹妹问好。”

约拿美滋滋地应了,在心中感叹弗莱太太可真是个慷慨又和气的好人。

弗莱先生和太太是两年多前从联邦搬来的。弗莱先生似乎家中原本是共和国人,后来辗转移民去了联邦。弗莱先生从远方亲戚那里继承了一笔颇为丰厚的遗产,包括这间店铺门面和楼上的两层公寓。而弗莱太太之前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换个气候有益身体健康,于是他们俩就移居到了这座都会。

弗莱太太喜欢花,于是弗莱先生就把沿街的门面租给了鲜花商人,也就是之前的老板。后来前老板打算回老家,弗莱先生就干脆接手了这家店,雇员和进货渠道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定期来查账的人成了弗莱夫妇。

弗莱太太可能因为身体状况算不上太好,平时很少插手花店的经营,出手也大方,并不苛待店里的伙计们,碰见那些搬花的短工们也客客气气的。总之,私心来说,约拿更喜欢现在的状况。

这个街区的不少人最初觉得,这对外来人夫妇不爱和邻里做客打交道颇为傲慢;但真的稍加接触后,就几乎就没人不喜欢这位漂亮又亲切的女士,弗莱先生则很快成了各家下午茶还有晚餐的常客,尤其受太太们欢迎。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他们至今没有孩子。

还有一点,约拿从来没和人说过。他总觉得弗莱太太不是很快乐。她笑时也总是那种安静又克制的笑,好像对于明天是否会发生好事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并非绝望,只是单纯地没有兴趣。除了鲜花之外,好像就没什么能让她的眼睛亮起来的东西。

也许是身体不好诱发的心病。

“弗莱先生还没回来呀?”约拿这么想着,又主动给弗莱太太插了一瓶子的花,往几乎全暗的外面看了一眼,有些隐忧,“前几天还有个袭击事件,大家都不敢太晚在外面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