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爷没去管颓然滑坐在地的顾垣一,将陈年往事上的厚灰全部吹散。
“神族说我伤人即是错,我知,也认。大概是等待放归的时间太过漫长,日子一久免不了胡思乱想,毕竟那个错在这里太小了。”
鬃爷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小芋接我出来那天我都还没想明白,到底是犯下多大的错能一只千年妖精沦落至此,再遇见你我才恍然,我最大的错,是为你离开大漠。”
“现在我不怨你了,断尾之伤早已愈合,只要小芋在我身边失去内丹也无所谓,咱们好歹是邻居,我不想给物业打电话,你回吧。”
鬃爷平静地合上门,将哭到失声的顾垣一隔在门外。
“你现在爱上经芋了吗?你能理解我爱过姜客吗?”顾垣一在走廊放声哭喊。
鬃爷浑身一震,少时,隔着门板回道:“垣一,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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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喷头的冲水声早早停下,裹着浴巾的经芋一动不动杵在洗手间门口,心悸于鬃爷的原谅里,有无言外之意。
另外,现在的情况与夜里的猜测相隔天壤,是他太悲观主义了吗?
吹风机胡乱扫了扫湿漉漉的发丝,经芋拧开洗手间门锁快步穿过客厅,进到主卧换衣服。
摘下衣挂上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经芋脑袋钻出小圆领,有意识地瞥了眼床头柜。
睡前他特意将充电线的头卡在抽屉上,就是想看看栾丽还会不会翻他东西。
果然,栾丽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一盒安全套而已,他和鬃爷持证做爱,合理合法,不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