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无暇关心其他,他只能感受到瑟瑟秋风里,他攥着的那双手的温度正在逐渐流失。
他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嵇雪眠单薄修长的手掌:“司伶,司伶?”
那双手被他握紧了,半晌,嵇雪眠才轻轻地握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像是被丢弃过又找回来的猫儿,渐渐地越来越紧,可怜巴巴的,好像怕再被丢弃一次那样。
他说:“带我走,不要被人看见……”
段栖迟直接剥了他的官服,翻过面来蒙住他的头脸,一把把人抱起来上了马,不多时就带他回了摄政王府。
他吩咐贵叔:“关紧了大门,不管谁来敲都不见。”
贵叔见这架势,手脚利落地叫人堵门。
果不其然,前脚段栖迟把人带回府,后脚就有大内侍卫追上来,但他们突不破十级戒备的摄政王府,苦战许久。
屋子里,灯火明灭。
火光沾染在嵇雪眠下巴上,脸颊上,眉眼上,暖黄的光线又柔又淡。
嵇雪眠坐在榻边,好像被人抽去了神经,直愣愣地看着段栖迟。
段栖迟半跪下来,神色也不禁动容,温言软语地哄着:“司伶?”
“对不起。”嵇雪眠低头。
段栖迟轻声回:“嗯?”
嵇雪眠喃喃说道:“是我,我毁了这一切……生辰宴…你的礼物…对不起。”
嵇雪眠这样说着,一边摇头,青丝如墨甩了一身,眼角滚落了几颗眼泪,沾在扑闪浓密的睫毛上,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眸中的神采都要消散了,像是失去了光亮的星星,消失在地平线边缘。
段栖迟见不得他这模样,抱住他不让他乱动,低声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再哭,我就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