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你是江湖客,我是朝中鹰,”岑闲淡声道,“我早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是你心中那个陪你下棋的哥哥。”
“你我二人早已形同陌路。”岑闲说。
“我不在乎!”朔望有些着急。
他跪下来,神色惶恐,语气急促:“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
“可我在乎,”岑闲又一次打断了朔望的话,“如果当年我没有救你,我或许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朔望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他仿佛知晓了岑闲的意思,又仿佛完全没听懂,漂亮的桃花眼倒映着岑闲冷淡却又昳丽的面容。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一句却也不留情。
“所以……”
朔望垂下手,语气艰涩:“你后悔了……对吗?”
如此想来也的确如此,若是当年岑闲自己出逃,以岑闲的机敏,才智,他远可以生活得更好。
即便只是在江南某个村落当个教书先生,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比扛着满身伤病,在朝堂上如履薄冰来得好。
岑闲的声音像落下的虎头刀,斩断了朔望最后一点侥幸:“是,我后悔了。”
“那你先前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你还救我,护我!”朔望又急了。
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由头,想要扒出一些蛛丝马迹,狠狠反驳岑闲的话,可是岑闲向来不给人挣扎的机会。
“到底是故人,”岑闲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解释,“我手下留情罢了。”
“不然你第一次刺杀,我就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