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片刻后,替她掖了掖被角,用来降温的冷敷毛巾盖在她额头。
走出房门之前,他看了眼正静静躺着的祁稚。
脸色看起来苍白,眉眼不复平时那股活泼生动劲,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灵魂。
许纵承失神片刻,忽然埋怨起自己来。
如果,能尽早察觉就好了。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他自责。
“许医生?”祁稚闷声道。
“嗯?”许纵承脚步一顿。
“你能坐在这吗?我想你坐在这。”祁稚声音淡淡,透露着难受和疲惫。
似是害怕他拒绝,她静静地重申:“我是病人,你是医生。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要答应我的诉求。”
许纵承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被她逗笑,虽然现在她还生着病。
但这逻辑关系理得也还算清晰。
他望了眼祁稚,在床背面的沙发椅上坐下,顿几秒,说:“于情就该陪你了。”
不用于理。
祁稚很快睡着,这一觉睡得安稳又舒服。
但许纵承不这么觉得。
因为他在这五个小时里,替她掖了不下七次被子,以及,数次毛巾降温和重新盖好。
祁稚醒来时,是在下午五点多。
窗帘被许纵承拉紧,透不出一丝光亮。她看了眼手机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那,拉开一点点窗帘。
忽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已睡着的许纵承。
他双眼闭着,一抹余晖打在他鼻梁,更显立体高挺。唇颜色依旧极淡。
喉结明显,看起来性感而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