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阮文言只趴在晏辞怀中,哭声一阵大似一阵,直到晏辞的衣襟湿了大片,那阮文言才从晏辞怀中抬起头来,眼中却多了几分厉色,道,“大人可要阮某同行?”
那阮文言,也是朝廷有品的官员,哪里就能说去哪里便去哪里,晏辞笑道,“阮兄怎的开这般的玩笑,晏某此去,乃是苦寒之地,月岭蓝关。又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又是朝廷在品官员,又哪里可以随我远走呢?”
那阮文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如果我,辞官随大人而去呢?”
晏辞笑道,“阮兄说笑了,好好的,阮兄为何要辞官随我去那种地方呢?”
那阮文言却忽然急切了起来,道,“哪里是好好地了,哪里曾好好过,你三天两头不在京城,我怎么能好好地!”
天上白云翻滚,地上柳叶飘飘,晏辞只觉得青天白日里一声惊雷,阮文言眼中那种情感,他在自己身上也曾看到过。
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如此。常常觉得委屈,常常觉得,哪怕衣食无忧,自己也再过不好剩下的生活。
晏辞顿了一顿,道,“阮兄。你莫非……对我……”晏辞不知如何开口,才能不让对方受到伤害,阮文言心地善良,所求不多。
今日自己要离开,他才鼓起勇气前来相送,晏辞一时不知该如何开解,感情之事,本来就难以常理来判断。如今这般情形,倒叫他如何开口呢。
阮文言定了一定,擦干眼泪,道,“我与大人,金殿相识,大人一言一行,举止样貌,都似刀刻在我心,如今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大人若是愿意,文言这便辞官,陪你去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