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轻轻一声叹息,世间缘法,为何这般其妙,他本以为,自己伤了杜子衿一人之心,不想,却再造一番业障。晏辞笑了笑道,“阮兄最初,读书是为了什么?”晏辞问。
“考取功名。造福百姓。”那阮文言答,随即在晏辞开口之前,又添了一句,“但,那是读书时的想法,如今,文言只愿意追随大人左右,什么造福百姓,我连自己都过不好呢。”
“晏某何德何能,得阮兄青眼,只是晏某左迁本来就是惹了皇上不痛快,怎么敢带着阮兄一起。若是万一哪一日陛下又下了其他旨意,岂不是连累阮兄跟我一起受牵连。”
“不。我不怕。我只要晏大人一句话。只要……只要你点头,愿意让我跟着,刀山火海,文言不惧。”
那阮文言看着单薄,此刻却颇有几分决绝,晏辞只觉得心下自责,却不知该如何说的好,此刻略微掂量了一番,道,“晏某。恕难从命。”
那阮文言微微后退一步,忽然苦笑,眼泪流了满脸,却只是轻轻抬袖擦拭,“是我不自量力了,大人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却是只有太子殿下那般的人物才能配的上,文言自大了。”
“不,不是。”晏辞见阮文言言语之中,妄自菲薄,一时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怎的便伤了人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得道,“此去蓝关,怕是凶多吉少,晏某实在不想误了阮兄性命啊。更何况,若是得遇机会,晏某定然回转京城,阮兄何不在京中,静静等候在下呢,如此一来可以保证阮兄的安危,二来也可以免去在下一番忧心,阮兄就当是疼我吧。”
“好。好。我不逼你。我在京中等着你。不过你可要说话算话,要记得遇到时机,便请奏圣上,赶紧回来。”那阮文言出声嘱托。
“嗯,阮兄放心,我一定会按时回转,还请阮兄爱惜己身,等我回来。”
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总好过让软文言一时之间伤心欲绝,或者跟着自己前去蓝关,搭上一条性命。
“时辰不早了,大人启程吧。路途遥远,大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