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清现实的娄晓蓉连带着对那三条鱼都满意了不少,“今个我们做个全鱼宴。”
“清蒸一个,爆炒一个,再煲个鱼汤。”
阮思歌回了卧室,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弱又苍白,一向明亮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瘦的几乎脱了骨,肩膀无力垂着,骨头无法撑起肌肉,关节处的骨头格外突出,平时她偶尔会一个个数过胸腔的肋骨,手感越清晰,安全感越强烈。
哪怕走路会觉得虚浮,手肘放在桌子上甚至会咯疼自己。
厌食症不复发的时候,用极端方式来减肥维持体重,阮思歌一向是引以为傲的,毕竟上了台是真的好看。
再也没有人嘲笑她。
但今天湖边阿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像是在说,你一个风一吹就倒一身病的人凭什么追求爱情。
连人类最基本的进食都无法做到,你能给那人什么呢?
细数她身上一堆的毛病,厌食却胃胀,头疼心悸,情绪不稳定,失眠又容易早醒。
一个孤身多年的人肯定很渴望一个家庭,但她很难给。
因为持续性的缺乏营养,阮思歌就连月经都是不规律的,一两个月不来是常态,甚至就算来了,量也是极少的。
饭桌上,娄晓蓉罕见的不用再监督阮思歌吃饭,她打碎的鱼肉也没派上用场,饭菜刚上桌,她就跟正常人一样拿起筷子夹起吃下了肚。
这些菜,平时阮思歌连看都不会看。
已经许久未见到女儿正常吃饭的模样,阮常跃惊喜到说不上话来,放下筷子,痴痴地望着阮思歌吃饭。
娄晓蓉知道夏倦书有心上人的事情对她打击颇大,都做好了她厌食更加严重的准备,但完全没想到带来的竟然是正向效果,反而激励了阮思歌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