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粒不由回头看一眼。
念无相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侧目直视道:“暂且还只是大阵封印,尚有回旋的余地。”
谷粒不禁笑了:“如此看来,你我身份对调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确实不是传闻中的“佛子莲心”,经文法咒,渡世人为本者,与他道心相背,这些原本念无相便知晓。
但被谷粒这么明晃晃指出来时,他还是心上没来由地颤了一瞬。
好像,从前也有人如此说过。
念无相再忆不及,只觉头痛欲裂,想要抓住身前做个倚仗。
好巧不巧,便在他靠倒在谷粒怀中的一刻,门外等候多时的容茂鹤扒拉开门望了一眼。
谷粒反应奇快,背手掐诀将漫空符纸烧尽,揽着念无相飞身向她师父奔去,面上沉痛,语调舒缓:“阿弥陀佛,谷施主为救衲僧,恐被伤到,只好唐突。施主的伤病一事,还请让衲僧补救偿还。”
容茂鹤大惊,连忙将人引入修士大营布下的帐中,又与禅宗宗主交流几句,将闫来成后续事务托付于他,折身回来。
念无相此时不适感已经过去,难免生出些笑意,但见场面和气氛如此凝重,只好继续配合谷粒的演出。
容茂鹤见到徒弟晕倒,骤然梦回夜南天那夜,小姑娘沾染一身血迹脏污,跌跌撞撞向他奔来时的样子历历在目,怎么如今……
果然不该让她去。
他曾立誓要护好这个徒弟,竟也因为安逸了几年便大意了。
容茂鹤一时悔恨,搭手在念无相额间一点,灵丝便入内查探,小半晌后,容茂鹤“咦”了一声,看向正襟危坐的佛子:“与棠似乎并无大碍,不知,佛子与我徒儿在城中遇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