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却如一场不期而来的大雾,让所有的不真诚都无所遁形。
世界满是恶意与欺骗,她像只困兽,挣扎着,却看不见生机。
而原本想赌上一切去查清的真相,想越过山丘、颠沛流离也要接回来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成全……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下,她的眼睛睁着,替不在清醒的意识看这人间。
也许是她的许愿被神明听见,也许是她的不舍不愿,她对人世的百般流连……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睡了不知多久之后,她又睁开了双眼。
苏湖回到了十四岁这年,回到了甚至她和陆霁礼甚至都还没相遇的时光。
她那时幼稚得像孩童,纯真得如稚子,也无忧得不像个凡人。
苏湖出了一身冷汗,躺在天蓝色的被单上。
她伸手抱过床头那只一米二的大白熊,以手作梳,蹭着这年少时的玩伴。
床头的多功能闹钟滴滴地响,苏湖将它翻转——2006年3月25号,星期六,现在是早上九点半。
苏湖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颗心喜悦而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惶惑。
她听见堂弟堂妹在客厅嬉笑吵嚷的声音,听见母亲轻声斥骂:“你姐还在睡觉,小声点。”
苏湖的眼眶有些湿,然而下一刻,她听见堂弟小声反驳:“阿湖姐姐昨天明明答应今天要九点半就起来,带我们去科技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