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巡视一遍,我问坐在桌旁把玩茶杯的成曦,阿娘呢。
他没抬头,你刚才过分了。
我冷笑,还在摆谱,你们的行为举止就不过分。
其实是我挑刺抬杠了,关于未婚先孕,说穿了,只是有些不好听,只要不给毒舌仇家拿来做笑柄,于名誉损害不大,我只是被他的态度讥讽了,我看不惯他一心一意对阿娘好,我吃醋,我妒忌,我丧尽天良!
你阿娘适才是进来拿托盘,她去厨房端茶点了。成曦瞅了瞅我手里的包袱。要离家出走吗。
我在家里碍手碍脚,当然有多远滚多远……
话音未落,厨房里忽然传出砰的一响,是瓷器破损的脆裂声。
我们互觑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奔向厨房。他脚步飞快,冲在我前头,隔着他的身影,我看见厨房门口茶汁淋漓遍地,在那片热气腾腾的氤氲中,我看见阿娘倒在水泊里,不省人事……
医馆病房门前的走廊上,我与成曦甘冒清寒,蹲守了整整一日一夜。
十二个时辰后,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随同开门声一齐复苏的,还有我与成曦麻木的眼与停止跳跃的心脏。我们仿佛心有灵犀,一同挤在老大夫身前狭窄的空间,异口同声。
她怎么样,脱离危险期了没
老大夫三缄其口,什么都没说,但他愁眉深锁里蕴含的浓浓忧虑已给了我们答案。良久,他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尖刻而冰冷,夫人受滑堕胎,不但麟儿夭折,大人也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