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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景柏香福长青 瓐孍 934 字 3个月前

耳畔冷风呼啸,刮得面颊刺痛,可那点疼,又怎及心中溃疡的疮疤与窟窿。

极速狂奔使得我慌不择路,竟奔进那几亩早已被收割得颗粒不剩的麦田中,地皮表面已然干涸,蛛丝般的皲裂密密麻麻,如同我干燥分裂的唇。

我望着右边田埂,那里,曾经坐了两个人,少年说,该吃吃该喝喝,百无禁忌。少女憋嘴,你一定是饿死鬼投胎来的。

须臾间,今非昔比,物非人也非。

苍穹里忽然暗了下来,空气中冷冽的寒风依旧,此时却更冷了,有雪花似鹅毛般洋洋洒洒飘入田野,这一年终于应来第一场雪。

按照季节来算,雪似乎来得太早,更像是哀悼我失落的一曲挽歌。

我以为这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纵即过,但半个时辰过去,白茫茫的雪依然无休无止,没有半分止歇的迹象。霎时间,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美得如同神话故事中的冰天雪地,缥缈而不真实。

可能是我矫情了,泅绺镇一年数度,没一年都难免泄那么几场,我不是文人雅士,对这种遇热即融的物事着实欣赏不来,又哪里懂得分辨美丑。

我如泥塑木雕般,呆立雪风怒号中,一动不动,任凭雪花一片片贴上发梢脸颊,再被肌肤上的体温融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杵在那里,或许是想让外界的冷覆盖心中的寒,自我麻痹。

不过,这样的方式最终没能成功,被冷魅举着柄伞阻止了。

她气喘吁吁的冲到我面前,劈头盖脸的骂,你无缘无故旷什么工,要请假也需打过招呼经我批准后才能走,如果没有具备足够说服力的借口与理由,今天的工资你别想拿了,额外再扣你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