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景陆沉往她身上拱了拱,听见他小小声说: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要回家所以不高兴,脑补了一早上了。”
他听起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口气被呼出来,烫在虞隙的腰侧,顺着血管把受热的血液传回心脏。
那一瞬间,虞隙没有听见任何额外的声音。
但忽然唯恐这个距离会暴露,她明晰确凿的,升了温的心跳。
虞隙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会以为我因为要回家就不高兴?”
虞隙像是抓到了话柄,闭上眼睛继续发挥:
“被你说得好像我跟家里关系很差一样!”
她听起来像在不管不顾地耍赖,其实声音里藏着最后的倔强。
她不想被看穿自己是个会期待爸爸宠爱却总落空的失败女儿,更何况,她这时才惊觉,她对景陆沉的家庭状况还一无所知呢,他却已经看明白她家的情况了。
意识到这点,让虞隙不太坐得住了。
她将景陆沉从她腰间轻轻推开,想避开这个话题。
可重新转回梳妆台吧,该擦的几层护肤品都已经抹过一遍了;想干脆走开去换衣服呢,又被景陆沉的长臂圈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左右为难,像只刺猬想竖起背上的刺,却后知后觉自己连弓起背的空间都没有。
景陆沉头还在虞隙手里,不肯抬起来。
他都不用抬头看,光靠听就觉得熟悉,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曾对他展露过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