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就这么放她走。
他已在海底待得够久了,如今海面上燃起油火,那不如就此登陆,攀上灯塔,抓住她的光。
若如此,他可不做鲸了,从此也改做那拥有光的人。
脑中那道嗓音变得魔怔,像是有人拎起他的神经末梢,引诱般地低语:
如果她走之前,发现他过劳发烧了,还会走吗?
嘴上装着高风亮节似的拒绝得坚决,却又在人要走的时候刻意露出弱相,算不算得上小人行径?
来不及多想,虞隙瘦伶的两条腿眼看就要迈过他身侧。
于是景陆沉不假思索地迅速中蛊,转身也紧跟着踉跄。
而虞隙也如他所料,果然扶住他往门里带,挂上得逞的笑容,还要得了便宜卖乖地嗔怪,“哪有人会大夏天感冒发烧的啊!”
景陆沉知道她惯会抓住机会。
他明明精准预料,却又忍不住气恼她的自以为得逞,更气自己的毫无底线。
咬着牙火烧似的说:“热伤风没听说过吗?”
两副身躯再度相贴,升高的体温炙烤的从来不是肉体,而是头脑和神智。
风度被烧干,景陆沉短暂地放任自己靠在虞隙细软的肩头。
反正再重她也不会在这时松手,他忍不住卑劣地暗想。
这套公寓是景陆沉后来自己挑的,没做多少隔断,结构还算开阔。
楼层也不是太高,窗外的灯与月光悉数照进。
虞隙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借着窗外那点光,目不转睛地看着景陆沉腾出另一只手,伸到腰腹前。
纤修有力的手指解开西装外套的扣,敞露出最后一层单薄的虚溃防线。
虞隙跟着一并坐下,果真仍不松手。
她甚至得寸进尺地隔着两层衣料捏一捏他鼓胀的小臂,挑起眉故作狐疑地问,“看你这肌肉,像是没少练,怎么又还能这么病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