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住自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有什么理想吗?”
虞隙一手扶着高脚杯,一手撑着下巴,呆呆地问他。
景陆沉没太见过她这样无神丧气的样子,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应答,虞隙似乎也并不真的在意他的答案。
她只是有些懊恼,还有些委屈,“我反正是从来没有过什么理想。这种东西,好端端的,从哪里来呢?”
即便只是自说自话,她也越说越委屈,眼角开始有星光闪烁。
她哽了哽,手从颊边垂落,吐出一口气,“我想不到。”
景陆沉倾下身子,一手拢住她的湿发拎起来,沉声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丧气?”
原因其实也很好猜,虞隙回答,“因为公司里出事了。”
她出差的这段时间,原本是正常巡察分公司。
谁知集团股票忽然被做空,用于对冲的期货储备被挪用于产业链早期投放,一时间根本无法平衡回来。
好一手釜底抽薪,他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思筹划的一切进展突然被打爆。
“查出来是谁了吗?”
“我爸说还在查,但现在更重要的大概是先挽回损失吧。他没细说,我也不确定具体情况。”
在此之前,虞隙原本已有了退出项目组的意思。
她想让勇初这样的技术型人才回归猪场,而她自己也打算趁着平稳期,趁着虞正源退休前,去好好进修学习一段时间。
没想到商场上从来没有能真正安心的平稳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坑在哪只脚下,马上要被踩中,一脚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