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下骤然一紧,便知到底躲不过去。
然,再闻父亲开口,竟是问她当下选后之事。杜若一时有些讶异。
杜广临便笑道,“在家上课时,隔着珠帘帷帐,你没少引经据典,论析时政。场场不输几位殿下,比自己兄长更是胜出一筹。父亲且考考你,看看你嫁做人妇后,可还有昔日头脑?”
杜若方才松下一口气,面上陡然浮起一丝傲色。
先帝在时,太尉府开课授业,父亲为皇子之师。为显荣宠,彼时魏珣他们几个,皆是入府学习,而不是父亲入宫教授。此外,先帝尚且开明,许拿时事作论,彼此辨析。
她隐在鼓楼深闺,何时起了兴趣,便择题而答,不说回回拔筹,倒也从未输过。父亲于无人处,不仅一次感慨,可惜是女儿身,不然朝堂之上自有她一片天地。
她年幼不知天高地厚,只满怀意气,安慰父亲,“即便是女子,也无碍她为家族做贡献。有适当的谋略,可借父兄之口传出。”
父亲便万分欣慰,直言她是杜家最好的孩子。
“说说吧,让爹爹瞧瞧。自出嫁,虽不过半年,爹爹委实想念阿蘅头头是道,娓娓而来的精言妙语。”
杜若便不再推辞,左右信王府与太尉府融为一体,无畏被人听去作文章。
“如今新帝后宫,高位妃嫔不过淑妃和惠妃两人,其余接在正四品之下,无有资格作皇后人选。如此,皇后只能出于淑、惠二妃之间。”
“故以阿蘅觉得,会是何人为后?”
杜若想也未想,直接道,“自然是惠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