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归根结底,无论你是爱凌澜之貌,还是爱她之人,总也是存了两分真心的。而妾身知您心有所属,却仍然遵父命,为慰其心而不曾抗拒,原也没带几分情意。只因彼时,妾身父母双亡,眼看家道中落,为让家族有傍身之所,延续家族荣光,方嫁了殿下。
“是故,您婚后冷落妾身的那几年,即便妾身病中孤单,宿疾发作时无所依靠,妾身也不敢抱怨,只甘愿受着。因为妾身明白,你我之婚姻,并非你一人的问题,也有妾身自己的责任。”
“索性,殿下待妾身不薄。三年,你我便通了情意。”
魏珣抬眸望着杜若,明明是安慰他的好话,可他却听得心如刀缴。
放眼世家子女,十之八九为皆家族利益而联姻,可是哪个不是仍旧要求得尽夫君所爱,占尽满腔情意。偏她觉得自己未尽情爱,便将责任揽去大半。
况且,她一个女子,父命君恩当前,能抗拒什么。
自己不都不敢抗拒吗?
“你这么好……可我,错过你那么久……”魏珣抚上她脸颊,艰难地开口,“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夜……”
魏珣说不下去,她做了自己八年的信王妃,先时三年在等他,之后四年因他被囚禁。唯剩的一年,也是为了他的事殚尽竭虑。
“不是这样的。”杜若摇头,“三年,于漫长的一生,也不过是时光打马而已,妾身原是等的起的。三年换一生,妾身很感激,亦觉很值得。只是你我一生,为人所截,你一去未归,那三年便成了妾身的半生。如此,才会觉得凌澜之事不可恕。”
杜若以面贴上他掌心,蹭了一会,方将他的手放下,拢在自己双掌中。如今自己安好,掌中便比他要温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