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没有黎阳一事,又或者你我按原定计划,去而得返,我们共享此生。那么殿下年少时与凌澜的那点风月,妾身自信,亦会湮灭在唯剩了你我的岁月长河中,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妾身一直觉得,即便遗憾,殿下最先喜爱的不是自己,但殿下年少欢喜,亦是您完整人生的一部分。妾身既嫁了您,自是接受了您的全部。”
“这也是今生,为何妾身对凌澜,仍旧可以相逢一杯淡酒的缘故。”
“阿蘅……”魏珣想笑,却是双目盈泪,他何德何能,两世娶她为妻。
擦了泪水,他便索性委屈道,“那为何,我昏迷之时恍惚中,闻你所言,你分明在意的很。”
“我若大婚当日说殿下等等,等我忘了我年少初恋,你我再圆房。你不耿耿于怀?”
魏珣又被噎住,眼前突然浮现杜有恪的面庞。他想,易地而处,他能发疯。
杜若叹了口气,“以为殿下再难醒来,便拣了些您的荒唐事,刺激刺激您。但如今殿下已经醒来,有些话便该说开了。”
魏珣频频点头,泪水盈在眶内,“那、你为何方才冲我发火?”
杜若也哭,却又被他气笑,只得坐着了身子,将他搂进怀里。
“我生气啊,凌澜算什么,值得你百般道歉!生死面前,多少情爱都不值一提。”她拍着他的背,带着对彼此的心痛,“你说,到底是谁,让我们前生死生长绝,今世爱恨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