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直谅为长子,家族荣辱之前,他更要顾及族人性命。故而相比杜怀谷凡事要个明白,他更愿意随势而往。
从来,糊涂好活人。
“胡说?是我胡说吗?”杜怀谷冷笑一声,怒气更盛,“事实便是如此,没头没脑便撤了父亲死后哀荣,谁能信服!”
“陛下能行此举,何必怕人说!”
“你——”杜直谅气急,一时却又无法反驳他,只缓了声色道,“且待守丧结束后,问问母亲便罢!”
“我等不了,守丧要三年。焉知陛下还会怎么对我们!”杜怀谷不再理会杜直谅,阔步踏出,“我们如今需留在此地走不了,且让阿蘅去问问!她脑子比我们灵光多了!”
“站住……”
杜直谅还想言语,杜若扶柳而来,朝两位兄长福了福。
笑道,“我原也同二哥一样的想法,亦想问个缘由。”
“五妹!”杜直谅开口道,“陛下乃仁厚之人,所行自有圣意。你已出嫁,母族之事不宜多问。”
杜直谅自不知魏泷削去杜广临死后哀荣的真正原因,只是直觉所致,不愿杜若多加插手族中事务。尤其是看着她如今和魏珣琴瑟和鸣,便更不愿她在中间为难。
“大哥——”
“大哥所言差异!”杜若拦下杜怀谷,对着杜直谅道,“正是因为陛下乃仁厚之人,却莫名做出此举,实在让人心寒。再者,阿蘅虽已出嫁,但是与母族唇亡齿寒,断没有母族式微而阿蘅一人荣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