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得了她这话,本也是意料之中,没有多少震惊。却见她抱孩子的姿势怪异,四五岁的孩子已经不小了,她一手抱来那般吃力,然另一只手却丝毫不扶上。
“阿蘅,你的手……”
杜若仿若未闻,朝着门外走去。
“阿蘅!”荣昌拦下她,一把往她左手腕握去。
她握得甚是用力,杜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杜若顿下脚步,也不挣扎,只由她握着。片刻示意守在外头的柔兆将七七送回马车等她。回首对了悟含笑示意,了悟略一点头,念了句“阿弥陀佛”带着其他僧人退了下去。
庙宇人散,杜若方道,“九年前的中秋节,清正殿中的天子挑断了妾身一条手筋。”
“他忌惮殿下手中权力,妾身便交了暗子营不再司鼓,以安其心。”
“可是有句话这么多年来,妾身一直记得清楚。他说,曾经也是这么个局势,他未曾防过殿下。只是很不幸,他的弟弟娶了杜氏的女儿。”
话至此处,杜若突然便笑了笑,她垂着眼睑,拨开荣昌的手,“杜氏的女儿?我是吗,大长公主?”
荣昌收回手,没有说话。两人原都知晓,她自然不是杜氏的女儿。
“大长公主当日既收了妾身这身衣衫,便是知晓妾身之意。”杜若叹了口气道,“妾身与您,与杜氏恩怨已了,缘分已尽,非死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