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赶回来时,李云照端着剑等在路尽头,他面色发白,唇上干裂,颀长的身材却立的笔直,远远地瞧见魏琰娇小的身影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扶着剑倚在石碑上养神。
“我买了个水囊,”魏琰拿出鼓鼓的水囊拧开递给他:“又给一文钱让人家烧开水灌满带回来的,你多喝些。”
药材不容易煎煮,她花大价钱另外买了些丸药回来,抖开来拖在手掌心送到李云照眼前:“吃药。”
李云照一病,毛病好多起来,闻着药说苦,不肯喝,魏琰苦口婆心,劝了又劝,这人就是油盐不进。
没了法子,魏琰只好亲自上手,捏着李云照的鼻子往他嘴里灌,头一回难弄,他喝一口呛出来一口,喷的魏琰浑身都是,后来看见姑娘家的衣裳都被他弄脏了也不躲避,索性不端着了,一骨碌服尽了她手里的药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实在是他自小就喝不了药的缘故。
拽着他进到大墓里,她点着从集市买回来的风灯,打量了里面一圈,还好,所见没有强烈冲击视觉,比她想象的干净多了。
大抵在她之前就有人进来避难过,四处散落着蔑片,她捡了几块铺到一块儿,叫李云照躺下,她打开买回来的一瓶烧酒,兑了温开水,取出一方帕子浸透了。
“前胸后背的衣服打开。”魏琰道。
李云照怔在那儿不动:“……”
魏琰耐心地解释:“你烧的太厉害了,那药太慢,我用土法子给你退热。”
李云照烧的四肢乏力,但理智却清醒的很,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打趣她道:“魏姑娘莫不是要借治病的机会轻薄李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