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盯着他,半晌才说了句,“你就打算这般打家劫舍过日子了?”

“我又没滥杀无辜,”丁匪振振有词地道,“不过是劫富济贫,您看看我身后的这帮兄弟,都是从西南逃过来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陆长风皱眉,“西南?西南怎的了?”

梧桐山距离西南也不过百来里,按道理若是有消息也很快能传过来。

“您不知道,”丁匪苦着脸,“这些日子,那头陆续有人逃窜出来,是说避征兵,成王也不知怎么想的,还未长全的孩子,迈不动腿的老人,都拉着入伍,我这山上的,就有七八个是因为家里或是村里有逃兵没法子过日子才逃出来的,还有就是这附近过不下去的。”

陆长风闻言默然。

他不过离开三年多的功夫,大家都变了。

他摇了摇头,将往事甩在脑后,“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回去了。”

两人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陆长风便离开了梧桐山。

天黑前,他到了泰丰镇上,刚推开门,脚下的步子就不由放轻了。

他屏息凝神,如羽毛般轻轻落下脚步,待到进了堂屋,看到桌上那青灰色的包袱时,不禁一阵发愣。

刚要去解开包袱,忽而头一抬,他厉声呵道,“谁?”

昏暗中,一个灰扑扑的老头抱着酒坛跌跌撞撞就往外走。

陆长风扶额。

“先生,你家在隔壁,怎的到我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