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山不再提起毛笔,他视线看向门口,穿过了庭院,然后有些怅然道:“你啊,就是随了你母亲,你母亲小时也是这样,不小心磕到了哪里准要起印子,十天半月的都消不了。”
宋晚辞微微怔了下,并没有开口。
“你长大了,倒是越发和你母亲相像了,无论是眉眼还是性子……”
“你母亲这个年纪的时候,脾性温和却比谁都倔,瞧上了那个姓宋的,偏是非他不嫁,原来定下的婚约也退了……”
林敬山的声音有些低,因回忆神色也伤感,他自言自语一般说到这,便不继续往下了。
他摆手道。“不提也罢。”
一提到那个宋和泽他就来气。
也是他当初没瞧出来宋和泽竟是个这样的人,想着他家境贫寒了些,到底是个知书文气的学生,未来还长着,将女儿嫁与他也不是完全不可。
林敬山说完,将视线收回看向宋晚辞道:“你失眠多梦的毛病是又严重了?”
他前几天起夜的时候,路过宋晚辞的房间,见灯都是亮着的。
原来宋晚辞心理问题严重的时候,他是想将她从宋家接出来的,只是她那时几乎日日住在医院里,他就没再提。
后来,过了半年,宋晚辞从宋家搬了出去,联系也少,他几次提过要让宋晚辞到这来养病,都被她轻声婉拒了。
宋晚辞搁了几秒,才细声道:“没有的。”
这失眠噩梦一直伴随着她,久了也演变成习惯了,她也不想让外公担心。
林敬山:“你体虚,又一直失眠,身体怎么会好得了,我明日带你去找老中医看看,开点温补身体的方子。”
他说着,又重新提起笔道:“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宋晚辞收回视线,外头阳光正烈,她浅声应下:“好。”
林敬山现下意识没什么写字的心思了,他落在最后笔,白纸上还是未干的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