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怀疑男主不是给她们安排好退路,而是让她们进了狼窝。原以为上了船安静等他就可以。
妮玛!跑这里来斗智斗勇了。
灵茹立马站起来挡在颜玉栀前面,“晖爷,我妹妹胆子小,有什么事情您让我来做。”
晖爷不满道:“她个子那么矮,坐最后面算怎么回事,坐前面来。”
灵茹顿时松了口气。
颜玉栀恨啊,这群人里她也不算矮的,顶多是娇小瘦弱了些,等她心脏修复好了,多吃些,肯定还会长个子的。
所有人都按照晖爷的指挥坐好位子,他才满意的点头。
船舱的门被打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搬着一把垫了软垫的太师椅到她们正前方,然后又在太师椅旁摆了几个小几,上了茶水点心,水果。
这些做好后才有一,十八,九红衣青年大踏步而来,他手上持着一管翠绿的玉萧,玉萧的尾端系着鲜红的穗子,一绿一红,委实大俗,偏生他毫不在意,将那玉萧搁在手上来回的把玩。
那红衣青年一坐下,周围乐女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立马都站了起来,抱着乐器躬身行礼。
“二少好。”
颜玉栀警觉的跟着站起来行礼问安。
她偷瞄了一眼,这二少应当就是那个——郑宴帧。
郑宴帧眉目唇角都有些上挑,天生一股风流味道,看人的时候两分轻佻,三分多情。
他抬手,晖爷立马道:“奏乐!”
至于奏什么乐,颜玉栀不知道,她脸半遮在琵琶后面,混在人群里滥竽充数。
装了片刻,突然发现手边垂下一截鲜红的衣角,她抬头就看见原本还坐着的郑宴帧站在了她身边,正垂着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她心用里跳了一下,手指尖不自觉的拨动了弦。
铛!!!!
琵琶弦震颤,突兀的插入流畅的乐曲中。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颜玉栀这边。
大厅安静的可怕,然后下一秒郑宴帧笑了。
啪啪啪!
郑宴帧轻击了几下手掌,道:“你这是给本少爷表演十指空弹吗?”
颜玉栀:“.....”她也不想的,一来不会琵琶,二来也不会这曲子。
他伸手拉起颜玉栀嫩白纤长的手,“这手长这么好看,不会弹乐器可惜了.....”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像阎轶那厮!
颜玉栀立马道:“我会箜篌。”当初她瞧着这乐器造型好看,特意苦练了一年。
郑宴帧挑眉,一双眼睛风情无限。
“哦,那弹来听听。”
晖爷让那弹箜篌的乐女将箜篌抬到颜玉栀面前,颜玉栀扶着那把箜篌想了一下,手指勾挑拨转,一串音律倾泻而出。
琴声清澈空灵,婉转多变,时而幽静恬淡,时而热烈奔放,将大厅的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郑宴帧才道:“这是什么曲子,从未听过?”
颜玉栀抱着箜篌道:“我告诉你的话,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郑宴帧突然哈哈大笑,朝着二楼道:“阿危,今日可是一饱耳福了?”
颜玉栀本能的抬头,就见一袭青衣的牧危靠在二楼栏杆上,眉目温柔的看着她。
“谁让你折腾她的?”
郑宴帧摊手:“你不也没阻止?”
这俩人一来而去,傻子都明白是熟人了。
和着拿她当猴耍。
颜玉栀将箜篌一丢,正好砸到郑宴帧的脚背,郑宴帧龇牙,苦着脸道:“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她冷笑,“还有更大的呢。”
起身走的时候,一手肘拐在了他腹部。
郑宴帧捂着肚子,转头,视线跟着颜玉栀走,“你......”
颜玉栀抬步往楼梯上走,路过牧危时,牧危朝她伸出手,她翻了个白眼,权当没看见他这个人,径自走到原先安排的屋子去了。
砰!
房门关上,大厅的乐女,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方才那姑娘一手箜篌弹得出神入化,脾气倒也不小。
对于突然出现的牧危,众女红着脸偷看,却也不敢议论。
花影将手上的笛子放下,朝着牧危跑去,担忧的问道:“主子,你没什么事吧?”
牧危平静的摇头,朝着跟上来的灵茹道:“灵茹,那些茶水点心去看看她。”
灵茹立刻又下来,接过郑宴帧让人准备的茶点上楼去了。
等所有乐女丫鬟都挥退后,郑宴帧敲着他那柄玉萧道:“阿危,下来聊聊吧。”
牧危直接从二楼跃了下来,青衣翻飞间人已近到了他面前。
郑宴帧手负在后面率先走了出去,
玉箫上鲜红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很是惹眼。
船舱的门大敞着,他走出去径自到了船头的甲板上,寒风吹得他红衣猎猎作响。
牧危很快跟了上来,与他并排站立,两人一青一红,单从背影看皆是风姿卓绝,令人神往。
船顺水而行,所过之处,水浪翻滚。
天有些沉,郑宴帧看着天色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这次回旬阳定有场硬战要打。”
牧危道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
郑宴帧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们郑家想与你结盟。”
“郑贵妃?”
“嗯。”
“这样做对她没好处,扳倒了太子和孟皇后,郑贵妃并无子嗣。”
郑宴帧道:“阿姐被皇后毒害,不能有孕,如今孟皇后还打算动郑家,我们自然要反击!”
牧危道:“那为何是我?”他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只能是你,朝庭所以皇子都有外戚扶持,只有你牧危无依无靠,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将来成事,你只需让郑氏一族继续荣耀,郑贵妃成为淮阴唯一的太后即可。”
他转头看向牧危:“这对你百利无害。”
牧危点头:“可以。”
郑宴帧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怎么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你不再考虑一下?”
牧危道:“那我再考虑一下吧。”他说完往回走,郑宴帧一把拉住他,笑道:“当我没问,不用考虑了。”
牧危挑唇,脸上有了些笑意。
“对了,公主那等会儿你去赔个不是。”
郑宴帧手稍微用力带了一下:“怎么就要赔不是了,那么多人陪公主玩,瞧着她玩得挺开心的。”
“我将你当猫逗,你开心?”
郑宴帧瞧他嘴角拉了下来,也不敢再辩,点头道:“好吧,我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