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您也会不好意思啊。

胭脂想笑,但忍住了。

他知道司牧为什么难受,因为司牧惦记着跟谭柚见面惦记了不止一天两天,可每次都刚好有事。

不能说是巧合,只能说临近秋闱跟盛夏洪季,朝上的事情太多了,司牧有些分身乏术。

他也累,每次规划好的期望落空后,更是身心疲惫。

今天估计是两人婚前见的最后一次,往后几日谭翰林应该不会再进宫。

就因为知道她不会再进宫,司牧才觉得难受。

是他哄着谭柚,半撒娇的让她没事找事来宫里,可每回谭柚过来他都没时间同她说话。

司牧想,自己期望落空都会失落难受,那谭柚会不会生气啊?

她会不会跟旁人一样,觉得他一个男子何须这般要强忙碌,好好的做个后宫里的长皇子多好呢,这样想见就能见到,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政事缠身,连下午在花园相见连说句话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司牧食指在车辇上轻划,眼睫落下遮住眼底情绪。

他坐回辇车中间,不再跟胭脂“倾诉抱怨”,而是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指尖。

胭脂没听到声音不由抬头看过去,就瞧见清清瘦瘦的司牧安安静静坐在宽大的辇车中,身上披着清冷银白月光,说不出的单薄孤寂。

胭脂眼睫落下,虽心疼,却不知道从何宽慰。

虽说殿下跟谭翰林还有六天就能成婚了,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但胭脂又觉得,这跟婚前婚后没关系。

到了勤政殿,司牧径直朝软榻走去,脱了鞋把自己抛在上面,背对着胭脂硃砂侧卧躺下,疲惫地说,“我歇会儿,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