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旋即就好像是快燃尽一样黯淡了下去。
段蒙只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碎裂,他突然愤起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甫一撑起身体,瞬间又跌坐到地上,前行的姿势成了狼狈的匍匐,扫起地上肮脏的灰尘。
“棋子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二皇子!我没有输!我能达到我的目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不待岑远给出指示,廷尉就已经作出了反应,让人把段蒙带了出去。
叫喊声久久回荡在狱中,交叠反复就如鬼魅的嘶吼。
廷尉回身喊了句:“殿下。”
“把门开了吧。”岑远道,“之后在外面等着便是。”
廷尉看了眼牢中坐着的人,就见段德业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闭目养神,丝毫不受外头闹剧的影响。
岑远道:“不必担心,段相为相数十载,总不至于用些低劣的手段。”
段德业嘴边的胡子几不可察地动了毫厘,而后就听他沉稳地道:“这里是诏狱,殿下又怎知老夫不会破釜沉舟?”
岑远但笑不语,侧首朝廷尉示意了一下,后者不敢再多说,只得上前将牢房上的锁打开:“殿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好。”
等岑远应完,廷尉朝他作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段蒙的声音渐行渐远,这会儿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段德业轻叹一声:“殿下走来这一路可真是不太平,现在耳根子终于是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