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还未穷到,死人比养人合算的时候。
那真的是□□。
既然有了第一封哭穷,那未阅的厚厚的几叠中也会有不少的哭穷。
奏折总是如此多余累赘,好像那么多大脑一天也就换着花样说同一件事,表达同一个观点。
作为皇帝他自然有私库,可当上皇帝的第一年就用私库,就过于寒酸。再者他的私库所有,比上群臣所求,相差甚大。
他并非不知自己的无能,只是在辛楠的眼神之下,有些受不住自己的无能。那是满腹的信任,是被看重被承认。
无人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也无人告诉他怎么面对那些老油条们。
宫内的太后都可以让他无反击之力,朝上的群臣可以架空他的权力,至于外界如何看如何想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引导。
无人,站在他这边。
他是不被喜爱的。
“陛下,辛婕妤在外。”
“传。”
少年紧皱的眉头舒展,上一刻还少年老成,下一刻就是天真无邪。
辛楠带着的食盒内的食物被一一检查过,才进入宫殿。
她注意到小皇帝盘坐的垫子是整块的皮子,摸着确实舒适,可盘坐着却不够厚软。说到底中看不中用,确实不算苛待小皇帝,是昂贵的珍兽皮,但却没有考虑过实用性。
这一天花这么长时间坐着批阅奏折,阅读其他杂书,这样坐着倒像是自我虐待。
辛楠自然的为林昀祁揉腿:“太医说过不应久坐,时不时应该站起来休息,陛下是大梁的大脑,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熬跨啦。”
“我……”
看见辛楠的挑眉,小皇帝转化称呼:“朕晓得。”
辛楠又锤了几下,这几下倒是像出气:“次次都晓得,就是不知道改。”
每次都是听话,这就叫作左耳进右耳出吧。
“小厨房煲的汤,闻着就很鲜。”辛楠将汤蛊的盖子打开,“是江南那边的浓汤做法,补身体的很。”
林昀祁抿了抿嘴,补身体吗?
辛楠哪里知道林昀祁为什么又奇奇怪怪,难道是被自己送汤给感动的?
……
她自认平时对小皇帝也不差劲,送碗汤就脸红,让她怀疑平时是不是虐待小皇帝了。
这侍寝也侍了,平时还陪下棋,陪看书,陪吃饭。
还给讲故事!
养孩子也不过如此吧。
林昀祁眯起眼睛,似享受着食物:“好喝。”说着放下小碗,也替辛楠勺了一勺到小碗中:“姐姐,也喝。”
这乖巧的样子还真像个弟弟。
辛楠倒是不觉得违和,虽然身体的年纪小林昀祁俩岁,但实际上是比林昀祁年长俩岁的。
浓汤的味道确实不错,主要是鲜美。
不过也是吃个新鲜,小皇帝的食物那样不好吃呢。
都是既精致又美味的,才能端到他的餐桌上。
桌上的奏折是翻开的,字比现代的钢笔字大多了,辛楠自然能够看清。
兵部开始哭穷的话。
其他人也会哭穷的……
不过写得再可怜,能给他们的钱也是有限。
其实只要给下去的钱,能真的用在该用的地方,这钱也是不亏的。
冬季保暖。
他们床榻上的蚕丝轻薄保暖,但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而且不是一般富贵。一些人家也有皮草,制成的被子也保暖。
如今也有鸭绒被,但其一规模小,其二是制作工艺不精。
辛楠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有办养鸭场。
时人养鸡的比养鸭子的多,但规模养殖起来鸭子的利润可观。
很少人喝鸡血,但鸭子的血可以做各种美食。
而鸭毛的价值也比鸡毛高。
一开始辛楠看上的就是鸭毛。
不过在鸭毛制作成成品钱,就已经赚了不少鸭肉的钱。
因为防瘟的手段不多,虽然规模养殖鸭子,但分了许多处,每一处就供附近几处的酒馆食馆,几年下来,养的鸭子比一开始好许多。
如今规模增大,他们的卤味还售向其他酒馆。
这几年存下来的鸭毛可不是小数量,也有专门的人学习鞣制,已经能制作出较为实用美观的鸭绒被,且量产成本低于其他制作鸭绒被的商人。
看着哭穷的兵部,辛楠想到她可以说自己花多少钱购买鸭绒被捐给边疆的士兵们,比市价低两成的价格,实际上盈利却有一半。
市价鸭绒被一两,大量购入一床鸭绒被七钱,十万床鸭绒被七万两。
成本布匹批发购入火麻布四钱一批,一批布两床被子,鸭绒大量自产,部分收购价格也不高,加人工费用一床鸭绒布成本在四钱以下。
上次捐出黄金万两是实钱。
这次购买十万床鸭绒被,在百姓眼里是花了十万两以上,在大臣眼里是用了七万两白银,实际上不到四万两。
她送棉被,但大头还是得要小皇帝出。
送十万床鸭绒被听起来多,但是小皇帝要做的是派人将物资压往各边,西军,边北军,镇南军。
西北寒冷,鸭绒被要运往俩处。
边军粮草更是一大笔钱。
粮有粮商,京粮贵于四地,边粮赶于京。
京的物价是普遍贵,边境却因为少粮而价高,虽不比京城却远高于其他富裕地区。
边军的粮草,都是外地运过去的。
若是在本地购买,将哄高物价,使得百姓日子更难。
说起来大梁真的不大,四百万两的国库收入,军队都养不起。
三十万的常备军,其中十二万边军年薪十两,八万禁军年薪八两,还有其他地的军队年薪才五两。光发士兵的俸禄就要俩百多万两。
其他福利待遇再差一点,穷的人不想当兵。
在小皇帝老子的老子当皇帝的时候中央财政收入在俩千万两白银,小皇帝老子不管事以后报上来的钱从两千万到一千万再到五百万,去岁才四百万……